電燈泡的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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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燈泡的對視
國慶前一天，公交車上。
在最後一排座椅上，溫邱懷和許一芳坐在一起。
因為假期前夕，車上人很多，人人都透露出對假期的喜慶之心。
公交車上的冷空氣趕走了熱氣，令人舒爽不少。好似令開場白都容易不少，溫邱懷說：“你們作業很多吧？是不是有很多抄寫啊？”
書包放置腿上，往上提一提，雙手輕輕圍住，雙眼垂眸，許一芳說：“是有很多要抄寫的，每天完成一部分，平均下來也不多。”
溫邱懷的書包更輕，像是個裝飾品般背在背後，壓得扁扁的。溫邱懷笑著說：“我有個朋友是學理科的，每次放假都會在假期前幾天寫完，後面就放肆的去玩。”
許一芳擡了一眼，笑著說：“這麽好，誰呀？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溫邱懷：“對，是我們學校的，是我一好哥們。”
傍晚的光透過不斷向前進的窗戶玻璃，玻璃下的光影在公交車內，在人的身上，在椅子上。
安靜了幾秒，溫邱懷的手臂抱住胃部，手掌順勢握住身體的一側，緊張的手汗握濕了校服的一小部分。
溫邱懷輕輕的說：“許一芳，你國慶有空沒，咱們去玩不？”
許一芳盯著前方的虛空，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思考片刻後，轉過脖子俏皮的說：“國慶呀，當然有空咯，就我們倆出去玩嗎？”
溫邱懷被這笑容沖擊，橫折著的手，平放在腿上，面上輕描淡寫的說：“那叫上我好兄弟一起去唄，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理科班的，他叫歸途。”
公交汽車安穩的駕駛在柏油路上，經過一片高大的建築物時，公交車內色彩變淡。
兩人低聲交談，討論國慶假期。
高大的建築物閃過，寬闊的明亮再次回歸。
公交車內色彩變化各種，播報器報出某小區的站點。
許一芳將書包背到後面，與溫邱懷借過，與溫邱懷揮手道別，走到後車門處，車停，下車。
溫邱懷看著許一芳下車走進小區。
溫邱懷在下一站下了車，他家並不是和許一芳一條路。
太陽還沒落下，低掛在西邊，忽然一陣風吹來，那顆心變得喜滋滋。
溫邱懷內心想著，這是他與許一芳的第一次約會，很隆重，他必須要很認真的對待。
衣服穿新買的，還得噴點香水，鞋子得刷一下。到時候背個包，裏面備點東西，紙巾、充電寶、小風扇，還要些什麽，對，拿些糖和零食吧，萬一她餓了。
這樣想著走著，已經到了下站的對面站點。
車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溫邱懷坐在公交站牌底下的不銹鋼凳子上。
穿著深藍色長褲的雙腿撐開，掏出手機撐在腿上，給歸途發消息。
溫邱懷：“明天出來玩。”
歸途：“我們倆？”
溫邱懷：“還有上次跟你說的女生。”
歸途：“我去當電燈泡啊？”
溫邱懷：“沒，那女生不想就我跟她……”
雙手捧著手機，這一行字出現在鍵盤上方，溫邱懷凝著這幾個字，然後又刪掉重打。
溫邱懷：“沒，人多好玩一點。”
歸途：“行吧，那你明天喊我。”
溫邱懷丟出一個OK的表情包。
與此同時，歸途早就回到家，坐到書桌前寫起了作業。
書桌上面是數學試卷，看完對方的消息，歸途便將手機放置一旁。
數學試卷上，正準備寫的是一道大題，歸途看完題幹後，腦子裏突然一動。
又將手機拿了過來。
點開軟件聯系人，手機屏幕散發著微弱的白光，雙手像是僵住般握著，幾秒後，將手機又歸置一旁。
思維重回試卷上的題幹，看了好幾遍，又將手機拿過來。一鼓作氣的發出好幾條消息。
歸途：“在幹什麽？”“國慶有什麽打算？”“出去玩嗎？”
沒有立即收到消息，歸途焦急地刷了會手機。又退回去看了看消息界面，不停地刷新界面，最後終於出現紅色小心點。
手機傳來消息的提示音，周冬貞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屏幕，接著把筆下的物理題寫完。
洗完後，周冬貞拿起手機查看。
國慶嗎？周冬貞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抵住下巴微微撐住整個頭思考。
一會後，周冬貞翻起了家庭群的聊天記錄。
看玩上面國慶要和小姨一家出去吃飯的消息後，轉手就回覆歸途說：國慶有事要出去。
歸途：“好叭，還想著約你一起出去玩。”
周冬貞看了一眼，兩只大拇指比劃一番，最後又刪除退出，重新返回作業大軍。
歸途看著久久未回覆的消息界面，微垂眼眸，焦急的內心也在陣陣平靜下恢覆。
另一天，快接近中午的時候，周媽喊周冬貞收拾收拾出門吃飯。
核桃木樣的書桌前，周冬貞在計劃表上打了個勾後，放下筆，手扶著脖子扭一扭，看著計劃表上還有三分之二的目標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才放假第一天上午，我就寫了這麽多，我可真厲害！
周冬貞內心自戀會，隨後起身換衣服。
因為是和長輩一起吃飯，她穿了一條明黃色的半身長裙和印有占據整個前身的帕尼熊寬松白色短袖。
吃飯的地方在市中心的商城裏，一家人開了車。
周爸周媽在同一所小學教書，只不過周爸教六年級語文，周媽是幼兒園老師。還好只有周冬貞一個小孩，日子還算過得去。
周媽坐在副駕駛，開始了例行念叨。
什麽跟你表哥學習，人家可是重點大學。這次見到你表哥可要好好和人家聊天取經。
周冬貞臉上和內心一片平靜，倒不是免疫了，只是因為周冬貞覺得自己雖然沒有表哥一樣成績那麽好，但自己也沒有差多少。
窗外人和車一樣多，南方入秋晚，雖然樹葉沒有大片大片染黃，但偶爾會掉落一兩片枯葉。
進入地下停車場了，一家人出來乘坐電梯上樓，吃飯的地方商場最高層六樓，早就訂好的包廂。
這頓飯是小姨家請的，周冬貞家來時，他們一家早就到了。
小姨嫁了個本地的廠二代，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小姨比周媽小兩歲，但是比周媽先結婚先懷孕。
兩家人走得近，吃飯聚會的時間多。
吃完飯，小姨就攆周冬貞和表哥表妹一起出門玩了。
表哥今年大二，就讀前十的名牌大學，表妹今年才七歲，正是好玩的年紀。
三人商量會，決定先去三樓的電玩城，最後玩累了的話就去看電影。
電梯人很多，三人走的扶梯。扶梯下來，遇見奶茶店。到了電玩城門口時，每人手裏一杯奶茶。
表哥兌了幣，先抓了娃娃機，又去玩了兩盤投籃。
休息間隙，周冬貞趁機提出去玩跳舞機。跳舞機在進門的右手邊，背對門口，隔著玻璃門。
這跳舞機周冬貞來玩過很多次，但她很菜。周冬貞很喜歡隨著音樂眼睛盯著屏幕，腳下到處蹦噠的樣子。
她覺得這感覺就像是在雨中跳舞，只不過將密密麻麻般的水滴敲打身體的觸感，換成了激昂的音樂聲環繞在耳邊。
讓人沈淪又清醒。
小表妹陪在另一邊，兩人玩了幾局，又接著玩別的去了。
奶茶喝光了，人也累了。準備去看電影，可最近的電影還要等半個多小時。
商場內有塗色玩偶石膏，在交錯的扶梯下方，寬大明亮的空地上，除了玩偶還有一些小朋友愛玩的游戲。
人很多，恰好還有三個位置。
五六張粉色矮桌拼成長方形矮桌，空位在最邊上，表哥表妹坐一邊，周冬貞坐在他們對面。
三個人每人挑了一個，熊狗貓。畫到一半，表妹叫嚷著要喝水。偌大的商城裏只有一樓的超市才有水，表哥安撫好，任勞任怨的離去。
再次回來時，表哥拿了三瓶水。周冬貞還看到了歸途，和另一個女生。
商城裏常見的弧形通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們藏匿在人群中，並不明顯，可是周冬貞一擡頭偏偏就看到了他。
在校外就沒有再穿校服了，一件黑色短棉襖，深色牛仔褲，一雙黑色高邦運動鞋，喬丹的。周冬貞看見他穿過。
脫了校服的他，好像多了一點點成熟，他的旁邊是一位女生，齊肩的短發，看著很機靈。
女生的旁邊是一位男生，那位男生周冬貞見過。他經常和歸途玩在一起。
歸途的話並不多，旁邊兩位倒是一直在說話。
周冬貞低頭沈默的間隙，表哥已經走到眼前。
表哥擰開一瓶水給了表妹，又擰開一瓶水給周冬貞，然後他坐下。
周冬貞接過水，喝上一口，歸途也看見周冬貞了。
兩人很快錯開眼神，歸途路過周冬貞走開了。
周冬貞又喝了一口水，擰上瓶蓋，平靜地繼續給石膏上色。
周圍環境沒有因為這次對視而發生什麽變化。飯店門口有服務員在發宣傳單或是引路，服裝店的抒情音樂悠揚動聽，來來往往的人群各自去往自己的目的地或是還在尋找。
這次對視，讓周冬貞想起第一次和歸途見面的時候。
明明是一年前發生的時候，莫名讓周冬貞生出一種像泛黃書頁般的回憶與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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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前一天，公交車上。
在最後一排座椅上，溫邱懷和許一芳坐在一起。
因為假期前夕，車上人很多，人人都透露出對假期的喜慶之心。
公交車上的冷空氣趕走了熱氣，令人舒爽不少。好似令開場白都容易不少，溫邱懷說：“你們作業很多吧？是不是有很多抄寫啊？”
書包放置腿上，往上提一提，雙手輕輕圍住，雙眼垂眸，許一芳說：“是有很多要抄寫的，每天完成一部分，平均下來也不多。”
溫邱懷的書包更輕，像是個裝飾品般背在背後，壓得扁扁的。溫邱懷笑著說：“我有個朋友是學理科的，每次放假都會在假期前幾天寫完，後面就放肆的去玩。”
許一芳擡了一眼，笑著說：“這麽好，誰呀？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溫邱懷：“對，是我們學校的，是我一好哥們。”
傍晚的光透過不斷向前進的窗戶玻璃，玻璃下的光影在公交車內，在人的身上，在椅子上。
安靜了幾秒，溫邱懷的手臂抱住胃部，手掌順勢握住身體的一側，緊張的手汗握濕了校服的一小部分。
溫邱懷輕輕的說：“許一芳，你國慶有空沒，咱們去玩不？”
許一芳盯著前方的虛空，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思考片刻後，轉過脖子俏皮的說：“國慶呀，當然有空咯，就我們倆出去玩嗎？”
溫邱懷被這笑容沖擊，橫折著的手，平放在腿上，面上輕描淡寫的說：“那叫上我好兄弟一起去唄，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理科班的，他叫歸途。”
公交汽車安穩的駕駛在柏油路上，經過一片高大的建築物時，公交車內色彩變淡。
兩人低聲交談，討論國慶假期。
高大的建築物閃過，寬闊的明亮再次回歸。
公交車內色彩變化各種，播報器報出某小區的站點。
許一芳將書包背到後面，與溫邱懷借過，與溫邱懷揮手道別，走到後車門處，車停，下車。
溫邱懷看著許一芳下車走進小區。
溫邱懷在下一站下了車，他家並不是和許一芳一條路。
太陽還沒落下，低掛在西邊，忽然一陣風吹來，那顆心變得喜滋滋。
溫邱懷內心想著，這是他與許一芳的第一次約會，很隆重，他必須要很認真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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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走著，已經到了下站的對面站點。
車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溫邱懷坐在公交站牌底下的不銹鋼凳子上。
穿著深藍色長褲的雙腿撐開，掏出手機撐在腿上，給歸途發消息。
溫邱懷：“明天出來玩。”
歸途：“我們倆？”
溫邱懷：“還有上次跟你說的女生。”
歸途：“我去當電燈泡啊？”
溫邱懷：“沒，那女生不想就我跟她……”
雙手捧著手機，這一行字出現在鍵盤上方，溫邱懷凝著這幾個字，然後又刪掉重打。
溫邱懷：“沒，人多好玩一點。”
歸途：“行吧，那你明天喊我。”
溫邱懷丟出一個OK的表情包。
與此同時，歸途早就回到家，坐到書桌前寫起了作業。
書桌上面是數學試卷，看完對方的消息，歸途便將手機放置一旁。
數學試卷上，正準備寫的是一道大題，歸途看完題幹後，腦子裏突然一動。
又將手機拿了過來。
點開軟件聯系人，手機屏幕散發著微弱的白光，雙手像是僵住般握著，幾秒後，將手機又歸置一旁。
思維重回試卷上的題幹，看了好幾遍，又將手機拿過來。一鼓作氣的發出好幾條消息。
歸途：“在幹什麽？”“國慶有什麽打算？”“出去玩嗎？”
沒有立即收到消息，歸途焦急地刷了會手機。又退回去看了看消息界面，不停地刷新界面，最後終於出現紅色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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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後，周冬貞拿起手機查看。
國慶嗎？周冬貞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抵住下巴微微撐住整個頭思考。
一會後，周冬貞翻起了家庭群的聊天記錄。
看玩上面國慶要和小姨一家出去吃飯的消息後，轉手就回覆歸途說：國慶有事要出去。
歸途：“好叭，還想著約你一起出去玩。”
周冬貞看了一眼，兩只大拇指比劃一番，最後又刪除退出，重新返回作業大軍。
歸途看著久久未回覆的消息界面，微垂眼眸，焦急的內心也在陣陣平靜下恢覆。
另一天，快接近中午的時候，周媽喊周冬貞收拾收拾出門吃飯。
核桃木樣的書桌前，周冬貞在計劃表上打了個勾後，放下筆，手扶著脖子扭一扭，看著計劃表上還有三分之二的目標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才放假第一天上午，我就寫了這麽多，我可真厲害！
周冬貞內心自戀會，隨後起身換衣服。
因為是和長輩一起吃飯，她穿了一條明黃色的半身長裙和印有占據整個前身的帕尼熊寬松白色短袖。
吃飯的地方在市中心的商城裏，一家人開了車。
周爸周媽在同一所小學教書，只不過周爸教六年級語文，周媽是幼兒園老師。還好只有周冬貞一個小孩，日子還算過得去。
周媽坐在副駕駛，開始了例行念叨。
什麽跟你表哥學習，人家可是重點大學。這次見到你表哥可要好好和人家聊天取經。
周冬貞臉上和內心一片平靜，倒不是免疫了，只是因為周冬貞覺得自己雖然沒有表哥一樣成績那麽好，但自己也沒有差多少。
窗外人和車一樣多，南方入秋晚，雖然樹葉沒有大片大片染黃，但偶爾會掉落一兩片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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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是小姨家請的，周冬貞家來時，他們一家早就到了。
小姨嫁了個本地的廠二代，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小姨比周媽小兩歲，但是比周媽先結婚先懷孕。
兩家人走得近，吃飯聚會的時間多。
吃完飯，小姨就攆周冬貞和表哥表妹一起出門玩了。
表哥今年大二，就讀前十的名牌大學，表妹今年才七歲，正是好玩的年紀。
三人商量會，決定先去三樓的電玩城，最後玩累了的話就去看電影。
電梯人很多，三人走的扶梯。扶梯下來，遇見奶茶店。到了電玩城門口時，每人手裏一杯奶茶。
表哥兌了幣，先抓了娃娃機，又去玩了兩盤投籃。
休息間隙，周冬貞趁機提出去玩跳舞機。跳舞機在進門的右手邊，背對門口，隔著玻璃門。
這跳舞機周冬貞來玩過很多次，但她很菜。周冬貞很喜歡隨著音樂眼睛盯著屏幕，腳下到處蹦噠的樣子。
她覺得這感覺就像是在雨中跳舞，只不過將密密麻麻般的水滴敲打身體的觸感，換成了激昂的音樂聲環繞在耳邊。
讓人沈淪又清醒。
小表妹陪在另一邊，兩人玩了幾局，又接著玩別的去了。
奶茶喝光了，人也累了。準備去看電影，可最近的電影還要等半個多小時。
商場內有塗色玩偶石膏，在交錯的扶梯下方，寬大明亮的空地上，除了玩偶還有一些小朋友愛玩的游戲。
人很多，恰好還有三個位置。
五六張粉色矮桌拼成長方形矮桌，空位在最邊上，表哥表妹坐一邊，周冬貞坐在他們對面。
三個人每人挑了一個，熊狗貓。畫到一半，表妹叫嚷著要喝水。偌大的商城裏只有一樓的超市才有水，表哥安撫好，任勞任怨的離去。
再次回來時，表哥拿了三瓶水。周冬貞還看到了歸途，和另一個女生。
商城裏常見的弧形通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們藏匿在人群中，並不明顯，可是周冬貞一擡頭偏偏就看到了他。
在校外就沒有再穿校服了，一件黑色短棉襖，深色牛仔褲，一雙黑色高邦運動鞋，喬丹的。周冬貞看見他穿過。
脫了校服的他，好像多了一點點成熟，他的旁邊是一位女生，齊肩的短發，看著很機靈。
女生的旁邊是一位男生，那位男生周冬貞見過。他經常和歸途玩在一起。
歸途的話並不多，旁邊兩位倒是一直在說話。
周冬貞低頭沈默的間隙，表哥已經走到眼前。
表哥擰開一瓶水給了表妹，又擰開一瓶水給周冬貞，然後他坐下。
周冬貞接過水，喝上一口，歸途也看見周冬貞了。
兩人很快錯開眼神，歸途路過周冬貞走開了。
周冬貞又喝了一口水，擰上瓶蓋，平靜地繼續給石膏上色。
周圍環境沒有因為這次對視而發生什麽變化。飯店門口有服務員在發宣傳單或是引路，服裝店的抒情音樂悠揚動聽，來來往往的人群各自去往自己的目的地或是還在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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